⑴ 小說結尾意想不到是什麼手法
歐亨利式結局 歐亨利是美國人,與莫泊桑 契訶夫並列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
⑵ ernest hemingway小說寫作特點(英文)
1. to the point
我找到篇文章挺好的,而且不長,不過禁止右鍵,我粘貼不下來,你可以看看。是寫海明威的文章比很多作家的文章更要切到重點。
His story were more of a 「get to the point」 style
http://www.planetpapers.com/Assets/4114.php
2.simplicity and the same theme is often used
這里有一篇,講的是海明威的作品有趣是因為它的作品更簡練而且同一個主題在多部作品中應用。
The parodies of Hemingway』s writing style are perhaps the more fun to read because of Hemingway』s ultimate simplicity and because he so often used the same style and the same themes in much of his work.
http://www.cliffsnotes.com/WileyCDA/LitNote/Hemingway-s-Short-Stories-Critical-Essay-Hemingway-s-Style.id-10,pageNum-70.html
這里有篇老人與海的也不錯,可以參考一下
評《老人與海》中海明寫作風格和手法
http://www.govyi.com/paper/n3/g/200605/60465_2.shtml
⑶ 恐怖小說 的寫作技巧
環境:刻畫詭異
心裡: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自己內心
貼近生活:貼近人們的生活,他們才能將之帶入自己的思維
寫作技巧,詞語運用的妙處是在於能將平淡的生活寫的精彩
⑷ 日本心理恐怖小說寫作手法
恐怖靈異小說,著眼在一個異字上。異是什麼?異就是異常,不可思議,與眾不同的東西。所以要入手這類小說,就是善於發掘那些特異的東西。
而這個異,不是說要驚天動地,鬼鬼神神。只要在平常生活里有一點不同,就很讓人驚訝了。
以生活為例,大家都要喝水,假如哪一天你發現你看不見水這種東西了,別人眼裡的水,在你看來都是琉璃了怎麼辦?或者都是火了怎麼辦?這樣你就會去追尋答案——寫成故事,讀者也就會跟著你去追尋答案。
舉小說的例子,盛同學的《試管怪胎》這本小說。他的異在哪裡?一開始,夫妻不孕,非常正常的事是吧?再來,去做試卷嬰兒,也很正常的事吧?錢不夠,還是很正常吧?
然後那張小廣告,只要三分之一的錢就可以做手術。是不是有點不對勁了?再下來,公司又有點不對勁了。然後處處都透著古怪,大家也就有興趣讀下去了吧?
這就是一個成功的寫出了異的例子。很生活化,對吧?
再舉個短篇,我也認為很成功的,就是《減肥葯,絕對有效,你要嗎?》。作者從日常生活里很常見的事情入手。現代社會胖的人很多,說不定哪位讀者就很胖。因為胖被人瞧不起,女孩子家,怎麼受得了?於是就想減肥啦。那麼一個人給你說一定有效,你拿過葯來,發現確實很有效,但是卻有古怪的其餘效果。那會怎樣呢?恐怖和靈異的感覺立刻就出來了。
一部小說的閃光點,能吸引人的地方,就在於與生活的不同之處。而恐怖靈異小說更體現了這么一點。
這些異的東西,並不需要很多,只需要很突出,就可以讓你故事充滿懸念,讓讀者迫不及待的追下去。說句題外話,我的《家有奇貓》在這方面做得並不是很好,因為這其實是一個比較散的故事。
當然光是有這一點還是不夠的,小說是講故事,不是說經歷。有了這個奇異的地方,然後你再設定出一個解釋。
比如就是《試管怪胎》吧。作者的謎底:小傢伙是經過了基因改造,成為了超人。這是主要的謎底,其餘的東西都是圍繞這個來的。
你的故事骨架,就是從奇異之處入手,然後經過一系列解謎的過程——也可以加入新的謎——最後把謎底揭開,把你的底牌亮出來。或者很早就亮出底牌,接下來再從這個奇異的現象起引出故事。
骨架出來了,再往裡面填東西。填什麼呢?人物、環境、故事細節。
人物的塑造,關鍵是要有典型的人物形象。舉《妖折》來說,付成群的人物形象就很典型。社會底層,拾垃圾的,具有最平凡最朴實的個性,善良,對妻子孩子負責。這些是基本的東西,剛開始寫的作者能夠寫到他見到孩子是活的時候很欣喜,到這種細節的程度就不錯了。糖果做到了哪一點呢?付成群快死的時候,把腸子往肚子里塞,還帶著天憐去福利院。這個細節一出來,人物立刻活了。
人物是故事的靈魂,第一點要求是要真實。虛擬的故事,人物要真實,看起來很難理解吧?但這卻是必須做到的一點。
真實體現在哪裡呢?首先語言,行為都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和性格。從身份講,一個大字不識的老大爺,不可能說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種話來。一個繁忙的大老闆,也很不容易在地攤前面停留N個小時,和一個普通小孩子聊天。
性格上也是如此。一般來說,人物的性格在故事裡是統一的,至少是短期內一致。比如〈試管怪胎〉里的小伍,雖然人物特色不明顯,但是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絕不含糊這一點,一直都是如此。如果突然遇到什麼事情他畏畏縮縮了,要不就是事情有古怪,要不就是作者頭暈了。實際上很多作者也利用這一點來製造懸念,一旦某人做出不符合他性格的事,其中就有玄機了。
所謂人物言行要符合人物身份性格,也就是說,每個人在遇到事情時做出的事都是合理的,也是這個人遇到這件事時必然的反應。
人物的最後一點要求是特色。不能千人一面,是個警察就秉公執法,是個官就貪污受賄。這個可能會難一些,可以慢慢練。特色也體現在細節上,具體我就不說了。
說完人物,下面就講環境。環境是個什麼東西呢?環境是用來提高真實感,同時對情節進行渲染的。
〈妖折〉里第一句說得好:「為什麼一定要是午夜,白天不好好?為什麼是冬天,秋天不好好?為什麼要垃圾場,夜總會不好好,對不起,情節需要好不好。」
假如改成白天,孩子很快就被發現了,故事還怎麼繼續?假如是秋天,嬰兒不一定被凍死,故事還怎麼繼續?假如是夜總會……這個就純粹搞笑了。
至於說到渲染,〈試管怪胎〉里也有很明顯的段落。比如孩子在冰冷的水池那一段。大人都感覺受不了,孩子居然沒事,這個對比,立刻就把孩子的奇特表現出來了。
故事細節,在以上的幾點中都有體現,我就不單獨說了。
好了,接下來讓我來直接操作一個故事。
寫什麼好呢?
對了,一個滑鼠。你會說,滑鼠這種東西,好像找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吧?錯了,天下萬物,無有不奇怪之處。
一般滑鼠都是兩個鍵一個滾輪吧。咱們這滑鼠,它也是兩個鍵一個滾輪。可是主角有一天突然發現滑鼠有三個鍵,側面還有一個!買的時候卻從來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好了,奇怪之處出來了。咱們開始設定答案。
假定我們准備寫妖怪小說,那麼我們就認為這個滑鼠不是真的滑鼠了,是一妖怪變的。這個妖怪呢,取個名字吧,叫非。當然一開始,就我們知道它是個妖怪了,讀者肯定不知道咯。
這里是准備寫一個解謎的故事。暗線,也就是真正的故事,是這么著的。這個妖怪,它以前曾經和一個人有約定,然後呢,它去深山修煉了很多年,回來在人世間找這個人。主角呢,由於和那個人的轉世有關系(網友?),所以就被妖怪認為可以利用。所以妖怪就變成滑鼠來利用主角找那個人。經歷一系列波折,最後找到了,主角這才知道滑鼠妖怪非的目的。
明線,主角買了滑鼠,發現第三個鍵。十二點不小心按了下,妖怪出來嚇他,說自己會吃他,讓他幫忙找人。他怎麼甩也甩不掉妖怪,無奈之下只好幫忙。找人呢找了四次,第一次錯了,第二次對了,但是錯過了,第三次又錯了,最後一次找對了。然後就結束了。
在這以後再仔細分割劇情,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都發生了些什麼。
然後開始對人物進行塑造。其實這一部在寫作過程中和前一步基本是同時的。不過我們分開講比較好講。
妖怪非,設定成很好吃東西,同時喜歡嚇唬人。它可以變成些什麼東西,可以隱身,還可以怎樣?大家可以自己想想。這個妖怪對朋友很好很好,凡是威脅到朋友的不惜以武力解決。
主角呢,名字還沒取,就叫劉偉。這個劉偉,他是小公司職員,對上司不得不迎合,很多時候也忍讓,酒量不好,喜歡抽煙。但也有東西值得他捍衛。允許別人侮辱自己,不允許別人侮辱重視的人。
妖怪要找的人的轉世呢,名字也沒取,假如是個女孩,叫王莉。她的職業是什麼?喜歡什麼?也和上面一樣自己想想。
然後其餘人物一個個想,用他們去充實那個骨架,充實這個故事。
下面就照著提綱寫吧。只要故事一開始,你的人物會自己告訴你他們會做些什麼。故事很可能超過你的控制,甚至出現和你預期不一樣的結果。沒有關系,寫出來就好了。
然後就完成了
⑸ the death car 英語恐怖小說 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這個結局
這是9月的一個寒冷的夜晚,雨水打在汽車頂棚上,喬治和瑪麗溫斯頓開車經過空盪盪的鄉村公路朝朋友——哈里森夫婦的房子開去,他們要參加一個聚會。當他們在車上聽著當地電台在放古典音樂。
離哈里森夫婦的房子大約5英里,一條公告打斷了正播放著的音樂:
英國柴郡警方發出嚴重警告,一個人在今晚早些時候從精神醫院逃跑了,這個男人——約翰•唐尼,在兩年之前被捕時是個連殺了六人的兇手,他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 在英國柴郡區域的人被告誡鎖上門窗,如果看到任何人有可以行為就報警。」
瑪麗顫抖。「一個瘋狂的殺手逃了出來…那太可怕了。」
「別擔心,」丈夫答道。「我們已經到這兒了。無論如何,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擔心。這輛車是因為某些原因正失去動力——一定是發動機的問題。如果情況惡化,我們今晚就不得不呆在哈里森夫婦家了。並且在明天返回前修好這破車。」
當他說話時,汽車慢下來了最後他們慢慢晃到了車站,因為引擎正如他們所說地徹底停了。喬治把車停在路邊,來到一棵大樹下休息。
「老天啊!」喬治說。「現在我們不得不被雨淋了。」
「至少得一個小時雨才能停,」瑪麗說。"我的高跟鞋和衣服都會毀了的!」
「嗯,你等一下,我去最近的房子給哈里森夫婦打電話,叫他們出來接我們。」喬治說。
「但是喬治!你忘記收音機說的那個殺人犯了嗎!一個殺手流竄在外!你不能獨自留下我。」
「你躲在車後座上鎖上門窗,躺在那裡蓋上這毯子,沒有人會看到你的。當我回來時會敲三次門,然後你給我開門。沒聽到暗號千萬不要開門!"喬治打開門奔跑著消失在雨幕中。
續:
忽然,她聽到三、四輛車沿著路疾馳過來。他們停在了她的車旁,輪胎發出刺耳的剎車聲. 終於!有人來了,瑪麗迅速坐起來,看著窗外。
三輛車都是警車,其中兩輛車仍閃著燈。幾個警察了跳出。瑪麗打開車門時,其中一個沖向汽車抓住了她的手。
「從車里出來上警車吧,你現在安全了。向前看,盯著那警車別回頭,千萬不回頭。」
他的言語中充滿了恐懼。離警車約十碼時,瑪麗還是忍不住停下來,回過頭看了一眼。
喬治掛在車上放的樹上,一根繩子拴在他脖子上。微風吹拂著他的身體,他的腳輕輕撞在汽車頂棚上——「咣,咣,咣,咣」......
⑹ 有關鬼的英語作文的結尾的自我認為
托妮·莫里森《寵兒》(1987),中國文學出版社,潘岳、雷格譯 前言 雷格 1989年春天,出於對虛擲光陰的恐懼,而且為作品中敘述文字的敷張揚厲和對話描寫的簡約生動所吸引,潘岳和我開始嘗試合作翻譯美國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剛剛獲普利策獎的長篇小說《寵兒》。起初對出版也沒抱什麼希望,只是憑著青春的熱情一次次地進行修改、斟酌、打磨;而這種不期然的相遇竟導致我們沉迷於莫里森的精神世界數載之久,甚至思維方式、情感方式和審美方式也深受影響,卻是始料所不及的。1996年《寵兒》正式由中國文一學出版社出版後,某電視台曾為此書做專題節目,請我們介紹故事的梗概;談著談著,我們也會像小說中的主人公一樣從話題的一側偏出,糾纏於某個細節而不能自己,就好像我們曾經身臨其境,為那些驚心動魄的時刻作見證。1989年秋《寵兒》初稿譯畢後,我們曾在討論中認定,這是一部在藝術質量上堪與古今任何偉大小說相媲美的傑作,它的作者應當能夠在十年之內摘得諾貝爾文學獎桂冠;1993年10月托妮莫里森獲獎消息傳出,遠在大洋彼岸的潘岳便馬上打來電話與我分享喜悅;當然,舉世稱譽和驚嘆的眾聲喧嘩中,不可能有人知曉和在意兩個中國年輕人的莫名激動。 我國讀者對托妮莫里森應當不陌生。她的《秀拉》、《所羅門之歌》和《寵兒》已出版了中譯本,《所羅門之歌》和《寵兒》還有不止一個版本。作家本人也曾在80年代訪問過我國。在1999年9月揭曉的「20世紀百部文學經典」調查活動(由外研社與《中華讀書報》合辦的《國際文化》專刊主辦)中,《寵兒》名列第30位。 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本名克婁安東妮沃福德(Chloe Anthony Wofford),1931年2月 18日出生於美國俄亥俄州洛雷恩鎮一個造船工人家庭。父母皆自信而富藝術細胞,母親是教堂唱詩班的領唱,父親是個講述黑人民間傳說和鬼故事的高手,這都對她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她兒時的理想就是做一名芭蕾舞演員。1949年,莫里森以優等生從洛雷恩高中畢業,1953年,從華盛頓市的霍華德大學本科畢業,1955年在康奈爾大學獲文學碩士學位,其畢業論文的題目是《論威廉福克納和弗吉尼亞伍爾芙作品中的自殺主題》。莫里森一生從事的職業無非兩種,不是教師就是編輯。她先是在德克薩斯南方大學和霍華德大學教英語,然後在蘭登書屋下屬的辛格出版公司做教科書編輯,1967年任蘭登書屋高級編輯。1971年起,她相繼在紐約州立大學、耶魯大學授課;到1984年,她辭去蘭登書屋的工作,任紐約州立大學教授;1987年起任普林斯頓大學羅伯特戈辛教席教授,講授寫作至今。1958年,她與牙買加建築師哈羅德莫里森結婚,育有二子。但這樁婚姻僅維持六年便告破裂。此後她一直獨身。1993年,托妮莫里森被瑞典文學院授予諾貝爾文學獎,理由是她「以其富於洞察力和詩情畫意的小說把美國現實的一個重要方面寫活了」。 按照莫里森本人的說法,她「從來沒有準備成為一名作家」。當她的婚姻出現危機時,她積極參加一個寫作小組的活動,聊以暫時逃避不幸的婚姻生活。她的一篇匆匆寫就的短篇小說得到大家的稱許,該小說取材於她的童年生活,寫的是她相識的一個黑人小女孩祈求上帝給自己一雙藍眼睛的故事。離婚以後,莫里森獨自撫養兩個孩子,每天晚上安頓他們睡著後開始寫作,並且從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樂趣。她翻檢出那個短篇,藉助自己非凡的想像力把它敷演擴充成一個篇幅不大的長篇,名為《最藍的眼睛》(The Bluest Eye,1967)。在小說中,又黑又丑、無人理睬的佩可拉對生活也有非分之求――一雙美麗的藍眼睛,可到頭來這奢望只能在瘋狂的幻覺中得以實現;她的悲劇就在於她生長在一個名叫美國的國家,這個國家鍾愛的僅僅是她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孩子。這部揭示白人文化和價值觀侵蝕和擠壓下黑人精神世界的畸變與扭曲的小說幾經周折,終於於1970年出版,並獲得評論界的好評,而此時莫里森已近40歲了。 《最藍的眼睛》為莫里森日後的小說創作定下了一個基準音調,也使她以一個尖銳思想者和種族代言人的姿態堂堂正正地介入美國黑人文學的傳統。盡管美國黑人文學隨著黑奴們被迫來到「新大陸」便已肇始,但它真正獲得自己的聲音還是在20年代的「哈萊姆文藝復興運動」之後。在四五十年代進入成熟期的黑人文學以三部長篇小說作為自己的里程碑:理查德賴特的「抗議小說」《土生子》(1940),拉爾夫埃里森以「尋找自我」為主題的《看不見的人》(1952),以及詹姆斯鮑德溫探討黑白關系的《向蒼天呼籲》(1953)。作為後繼者,莫里森認真地考察了這些前輩作家的寫作並表示了極大的敬意,但她從中辨析出的某種辯解、傾訴和取悅於人的音調也令她深感失望。她後來在一次訪談中說,「他們只是把我們黑人的事講給你們聽,講給大家,講給白人,講給男人聽。」也正是在這樣的時刻,她清晰地意識到了自己肩上的責任:以現代藝術和人性的光芒實現對諸如黑人婦女這樣的雙重(多重)弱勢群體的觀照與關懷,為他(她)們和他(她)們的心靈作史。她堅持自稱「黑人女作家」,因為「身為黑人和女性,我能進入到那些非黑人、非女性者所不能進入的情感與感受的廣闊領域」。 處女作發表後,莫里森進入穩定的寫作狀態,每問世一部作品便將思想和藝術的探索推進一步。她迄今問世的長篇小說除《最藍的眼睛》外共有六部:《秀拉》(Sula,1973),塑造了一個個性鮮明、充滿叛逆精神的黑人女性秀拉的悲劇形象,提出種族、性別和階級壓迫下黑人婦女的出路問題。《所羅門之歌》(Song of Solomon,1977,獲全國圖書評論界獎),寫一個內心矛盾、困惑的富裕黑人青年「奶人」無意中踏上尋根之路,結果在先輩們留下的傳說、神話和歌謠中,種族意識被喚醒。《柏油娃娃》(Tar Baby,1981),寫白人文化的熏陶和浸染下長大的黑人女模特佳丁與黑人逃犯「兒子」的戀情,在表現二人性格沖突的同時,深切關注黑人傳統價值觀在當代黑人生活中的位置。《寵兒》(Beloved,1987,獲普利策小說獎),通過一樁殺嬰案及其餘波揭示罪惡的奴隸制的無窮貽害,是她的代表作品。《爵士樂》(Jazz,1992),寫一對老夫婦以及一個姑娘間奇特的三角關系:53歲的喬愛上了年輕的朵爾卡絲,當後者移情別戀時他向她開了槍;喬的妻子懷奧萊特跑到姑娘的葬禮上,要用刀子去劃者的臉,後來又多方走訪,盡力去理解她的內心世界;最後夫妻二人在對共同生活的回顧中達成了奇妙的和解。莫里森以這個故事為切入口,展現了20年代大批黑人為逃避種族迫害和尋找更好的生活從南方鄉村進入北方大都市的歷史畫卷,以爵士樂總領全書,透視一種發生在奴役與解放、靈魂與肉體、城市與鄉村、男性與女性間的巨大沖突。《天堂》(Paradise,1998),講述的是19世紀70年代,一群不為社會所容的自由黑奴李婦將雛結伴西進,在一個名叫魯比的小城定居下來,創建了一個天堂般的純粹由黑人構成的社區。到了一百年以後的1976年,外部世界對這個「天堂」的侵蝕和熏染已經使居民們難以忍受,他們把社區的純潔性受到的威脅歸罪於在城外一所修道院避難的一群無家可歸的女人,於是,一夥男人襲擊了這些「有傷風化」的女人。然而,對底層婦女命運的深切關注仍然是這本書的主題,因為大量的篇幅又被用來描述那不斷介入她們當下生活的過去。被襲擊的女人中間還有一個白人,但莫里森並沒有點明哪一個是,而是留給讀者自己去區分。《寵兒》、《爵士樂》和《天堂》構成了一個意在總結和梳理美國黑人百年歷史的三部曲,每部作品中都涉及最終訴諸暴力的愛。莫里森還在三部曲中逐步發展了她的抒情史詩藝術,例如,在經緯《爵士樂》的時候借用了黑人音樂布魯斯(blues)的表現手法,將多種音調相交織、混雜,使得整個文本宛如一部波瀾起伏、連綿不絕的爵士樂總譜,從而准確而充分地傳達人物內心的飢渴、痛苦和扭曲,並且引入評論家們所謂的「雙聲敘述」方式以增強層次感。在《天堂》中,莫里森將敘事文體中虛構、夢想和語言的抒情性發揮到近乎無節制的地步,據說這部新作是在一種半譫妄的狀態下寫成的。除長篇小說外,莫里森還著有劇本《做夢的埃梅特》(Dreaming Emmett,1986)、又論集《在黑暗中彈奏》(Playing in the Dark:Whiteness and the Literary Imagination,1993)、童話詩《大盒子》(The Big Box,1999)等。 1987年,莫里森發表了不朽傑作《寵兒》。該書的主要情節取材於一個真實的歷史事件:19世紀50年代,一個名叫瑪格麗特迦納的女黑奴攜子女從肯塔基的奴隸庄園逃到俄亥俄的辛辛那提,奴隸主循蹤追至,為了使兒女不再重復自已做奴隸的悲慘命運,她抄起一把斧子,毅然決定為他們選擇亡,但只是殺了一個女兒。莫里森在為蘭登書屋編輯反映黑人長達三百年爭取平等自由的斗爭史的文獻匯編《黑人之書》(1974)時接觸到了這個故事,當時便產生了強烈的創作沖動,極想通過小說的藝術形式探究當事人的心理狀態,從而為深受罪惡的奴隸制精神殘害的黑奴們寫一部心靈史。足以證明此書在莫里森心目中的分量的是,經歷了十年的醞釀和三年的寫作,《寵兒》才終於問世,在小說中女主人公的名字叫塞絲,而那昭示絕望、瘋狂、極端的愛的凶器也變成了一把更危險的手鋸。小說發表後在美國文學界、文化界引起強烈震動,各大報刊紛紛刊文給予最高規格的贊語,認為它是美國黑人歷史的一座紀念碑。但是該書嗣後落選全國圖書獎,人們普遍認為是由於書中對種族主義的無情伐撻引得評委會中某些大人老爺心生不快,17名黑人作家、藝術家因此聯名發表公開信以示抗議。在這樣的背景下,1988年度的普利策獎被授予《寵兒》。進入 90年代以後,《寵兒》已經躋身現代文學經典之列,西方許多大學文學系的現代派文學、意識流小說、黑人文學、女性主義文學等課程均將其選入必讀書目;心理分析、結構主義、女性主義、西方馬克思主義、敘述學等學派紛紛從中找到證明自己理論的材料。1998年,《寵兒》被搬上銀幕,著名電視主持人奧普拉溫芙蕾飾演塞絲。 莫里森為《寵兒》一書所選取的場景是辛辛那提城郊的藍石路124號凶宅,現在時是1873年,蓄奴制已廢除10年。1855年,美麗而高傲的女黑奴塞絲隻身從肯塔基州的「甜蜜之家」農庄逃亡至此,投奔婆母貝比薩格斯(她的二子一女已先期送來,路上又產下一女);28天之後,奴隸主「學校老師」帶人追來,塞絲鋸斷了年僅一歲左右的女兒的喉嚨,下葬時為她取名「寵兒」。盡管逃亡和殺女已是18年前的往事,但往事的夢魘一刻也不曾停止過對塞絲的糾纏,小說起首即開宗明義寫道,124號「充斥著一個嬰兒的怨毒」,但到了1873年,「塞絲和女兒丹芙成了它僅存的受害者」(《寵兒》,Plume版3頁,中文版3頁,下同)。「寵兒」的冤魂多年來一直在家中肆虐,導致她的兩個兒子離家出走,加速婆婆貝比薩格斯的精神崩潰和亡,使小女兒丹芙養成了孤僻、幽閉的性格。這一天,前「甜蜜之家」農庄最後一個男性黑奴保羅D的來訪,打破了塞絲與世隔絕的生活表面上的平靜:他在房子里亂砸一氣,趕走了小鬼魂,取代了它的位置,與塞絲同居並向她許諾「一種生活」;隨後「寵兒」以20歲少女的肉身還魂,進入這個家庭討還愛債;為佔有塞絲全部的愛,寵兒甚至不惜誘奸保羅D,以將他趕出家門。然而一個鬼魂對愛的追索是水難饜足的,塞絲終於走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最後,是成長起來的丹芙和黑人民眾一起幫助她擺脫了寵兒,開始面對新生活。 表面上看,《寵兒》佔有了一個成功故事的大部分要素:苦難,愛,神秘,性,暴力;但它在莫里森筆下卻呈現出另一派氣象,繁復繽紛有如鑲嵌藝術,纏綿熱烈有如爵士音樂,玄深晦澀有如現代詩;它所具有的力量更是一部討巧的暢銷書所水難企及的。在我看來,確保了這部作品的偉大性的,與其說是作者高超的敘事技巧,毋寧說是她傲視同儕的思想水準。莫里森的思想所觸及的黑人歷史,往往由這樣的司空見慣的場景構成:某一天,吃過晚飯,由於無事可做,一個白人農家少婦會把娃娃馱在肩上,無動於衷地出門去看私刑處黑人;施刑的男人們對這個被虐殺的黑人絕說不上有什麼深化大恨,他們這樣做也許僅僅是因為一時興起,戲謔和展示權力的動機兼而有之。在莫里森看來,此類獸行的隨意性所蘊涵的對人類生命和尊嚴的蔑視比奴隸制本身的殘酷更令人心驚膽寒。所以,她的筆觸超越了憤怒,也不再「控訴」,而是以一種斬釘截鐵的痛切陳述一個黑奴(或解放了的黑奴)在世界上的根本處境:「任何一個白人,都能因為他腦子里突然閃過的一個什麼念頭,而奪走你的整個自我。不止是奴役、殺戮或者殘害你,還要玷污你。玷污得如此徹底,讓你都不可能再喜歡你自己。玷污得如此徹底,能讓你忘了自己是誰,而且再也不能回想起來。」(251,299)「白人認為,不管有沒有教養,每一張黑皮膚下都是熱帶叢林。不能行船的急流,盪來盪去的尖叫的排狒,沉睡的蛇,覬覦著他們甜蜜的白人血液的紅牙床。……黑人越是花力氣說服他們,自己有多麼溫柔,多麼聰明、仁愛,多麼有人性,越是耗盡自已向白人證明黑人的某種不容置疑的信念,他們體內的叢林就越是深密、紛亂。……它是白人在他們體內栽下的叢林。……它生長著。它蔓延著。……直到它最終侵犯了栽下它的白人。……讓他們變得殘忍、愚蠢,讓他們甚至比他們願意變成的樣子更壞,讓他們對自己創造的叢林驚恐萬狀。尖叫的狒排生活在他們自己的白皮膚下;紅牙床是他們自己的。」(198,237)在小說中,「學校老師」就是這種典型的白人,他處處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科學客觀的姿態,但他和他的兩個侄子的所作所為卻是十足的獸行:他為了搞所謂研究,成天拿著尺子在黑奴們身上量來量去,像對待牲口一樣;兩個侄子更無聊到強行把塞絲按倒,吸走她哺養嬰兒的奶水,對一個女人最神聖的母性進行瘋狂踐踏。塞絲曾經將白人分成邪惡的「學校老師」、侄子等和善良的愛彌、迦納、鮑德溫、警官等,但最終還是認識到這種劃分本身的無意義,因為白人的行善或行惡完全是單向的。偶然的,甚至情緒化的,黑人對自己的生寵辱卻惟有聽天由命,毫無選擇的餘地。進入現代文明的人類歷史,把科學和民主的光環給了新興的美利堅,卻將其最黑暗、最卑劣的部分加諸非洲裔美國人之身,「六千萬甚至更多」(《寵兒》扉頁題詞)的黑奴亡魂就是鐵證;奴隸制及其餘韻對黑人心理的影響甚至超過了苦難本身,即便是20世紀末的現在,它的巨大陰影仍無法從廣大黑人民眾的心頭祛除,黑人面臨的各種社會問題也都能從屈辱歷史中找到源頭。將人們甚至不願回顧的歷史以及黑人心靈在其中的境遇――首先就是無盡的煎熬和永恆的孤獨――展現出來,是莫里森的當然職責,所以,她鄙棄當下黑人文學、藝術中那種得到白人鼓勵的「自我鞭笞」,宣稱她的作品是寫出來「給黑人自己看的」。《寵兒》有著比常人緩慢的脈搏,因為它的角色們的心靈更為沉重;但這脈搏卻是歷盡磨難的人們從民族悲劇的灰燼中崛起,試圖尋找永存希望的意義和理由的證據。在黑人精神自救這一關鍵問題上,她借書中角色之口給出了一種選擇的可能性。塞絲的婆母貝比薩格斯踏上自由土地的那一刻突然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強烈感受到「自由在世界上無可比擬」(141,168),便做了一名「不入會的牧師」,將她對自由的熱愛奉獻給黑人群眾。她在「林間空地」佈道時號召他們熱愛自己的肉體――眼睛,皮膚,手,臉,嘴,腳,後背,肩膀,臂膊,脖子,內臟――因為「在那邊,他們(白人)不愛你的肉體。他們蔑視它」。她進一步要求大家愛自已的心:「比眼睛比腳更熱愛。比呼吸自由空氣的肺更熱愛。比你保存生命的子宮和你創造生命的私處更熱愛,現在聽我說,愛你的心。因為這才是價值所在。」在激動人心的演說過後,「她不再多說一句,站起身,用扭動的臀部舞出她的。C44L的其他部位」。(88,105)熱愛,這樸素的思想(還有它的表達方式)盡管包含了太多的無奈,但卻是切實的和強有力的。《寵兒》出版後有評論認為,「莫里森業已成為黑人靈魂的DH勞倫斯。」在我看來,這樣的恭維倒很有些低看了莫里森。 莫里森激烈的種族立場一直為某些人所詬病,被認為削弱了對人性深度的挖掘。其實這種似是而非的看法是極為有害的,對種族矛盾的本質的深刻洞見乃是莫里森文學殿堂最堅固的基石,因為惟有解開這個結才能使黑人族群獲得起碼的自我身份認定,從而進一步探詢與展現人性之奧秘;迴避和抹殺它侈談人性則無異隔靴搔癢。作為小說核心情節的殺嬰事件就是作為這樣一種思想的載體逐漸在讀者們的視野中清晰起來的。事件的起因是塞絲從「甜蜜之家」庄園的逃亡,而逃亡本身又是對《聖經》中失樂園神話的成仿與改寫。「甜蜜之家」的名稱很明顯地喻指伊甸園。庄園主迦納夫婦實行著「一種特殊的奴隸制」,待黑奴們很和善,從不打罵他們,教他們寫寫算算,讓他們拿槍,還允許黑爾在周末外出打工掙錢贖買母親的自由。一直到迦納先生去、「學校老師」接管庄園,庄園里的黑奴們都好像伊甸園里的亞當夏娃一樣,懵懂無知地生活在一個田園牧歌式的夢境里。與夏娃的偷食禁果相對應,塞絲人性的最初覺醒產生於一次偶然的偷聽:她無意間撞見「學校老師」給兩個侄子上課,他正指導他們對黑奴進行研究,要求他們在紙上把塞絲的「人的屬性放在左邊」,「動物屬性放在右邊」(193,231)。她深受震動,並暗暗發誓,決不允許自己的孩子的屬性再被放到動物一邊。因此,當塞絲的丈夫黑爾和西克索策劃的集體逃亡失敗後,她毅然決定隻身出逃並一舉獲得成功,而她當時懷著六個月的身孕,還剛剛遭到兩個侄子毒打,後背被劃開,傷勢嚴重。亞當夏娃吃了識善惡的果子被耶和華逐出樂園,還屬於被動行為;而塞絲的逃亡則是不折不扣的主動出擊,它以對所謂樂園的否定和拒斥宣示了人的自覺。到殺女事件發生,塞絲暴烈的母愛將這種行為中的否定傾向發揮到極致,其實是順理成章的結果,其意義在於,一個奴隸第一次真正成為自已生命的主宰,她身上人性的高貴、豐盈和美麗全系於那挑戰歷史必然的非理性方式。1995年我們曾在美國的廣播中聽到一個直播節目,內容是關於《寵兒》的討論;有許多白人聽眾打電話質問,莫里森為什麼不對「殺人犯塞絲」進行道義上的譴責;說實話,我們相當震驚於這些人的傲慢、愚蠢,不過也進一步理解了莫里森所堅持的寫作立場。當保羅D得知塞絲殺女真相後指責她,說「你的愛太濃了」時,她的答復是:「要麼是愛,要麼不是。淡的愛根本就不是愛。」(164,196)在此,一個長期「失語」的民族從一個似乎失去理智的弱女子身上獲得了自己的聲音和性格,對失樂園神話的仿寫也就此轉為民族精神和文化從陣痛中新生的神話的構建。莫里森選擇種族和性別雙重壓迫下的女性做自己的民族英雄史詩的主角,承擔為民族尋找自我、塑造形象的重任,既不違背民族歷史和現狀的真實性,也體現了她一貫的女權主義思想。 相對於貝比薩格斯的佈道(發散型的愛),塞絲選擇的愛更具內斂特徵:在最低限度上以最大強度捍衛人的尊嚴。二者都遭到了慘痛的失敗:貝比心力交瘁,只能躺在床上琢磨顏色等;塞絲則在與返回陽間索債的寵兒的愛恨糾葛中精神失常。莫里森為這兩次失敗安排了一個不同尋常的背景:黑人同胞的離棄。兒媳逃亡成功後,在辛辛那提黑人群眾中享有崇高威望的貝比薩格斯舉辦了一個盛大的宴會招待朋友們,但大家酒足飯飽後卻對她心生嫉妒,認為她把所有的福分和榮譽都佔全了,「濃重的非難氣味在空中凝滯」(137,164);因此,第二天「學校老師」帶人來獵奴時,沒有人前來通風報信,這間接導致了殺嬰慘劇的發生;塞絲出獄後,又因為驕傲遭到他們十幾年的疏遠和孤立。莫里森在此刻擺脫了種族題材的限制,從哲學的高度關注人類在一個充斥二元對立沖突(比如善與惡、愛與恨、驕傲與妒忌)的世界中的兩難處境以及他們對抗孤獨、追尋意義的不懈努力,請黑人民眾和所有的人來思索和回答,到底什麼將獲勝。――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在全書的結尾部分又意味深長地讓這種非理性進行了一次充分的表演:譫妄狀態中的塞絲看見來接丹芙上班的僱主鮑德溫先生的扎帽,誤以為白人又來劫奪「她最寶貴的部分』了,便在內心高喊,「不。不不。不不不」(262,312),沖出門去殺他。 另外我想強調的是,莫里森在《寵兒》的敘事過程中所作的各種藝術處理――象徵、隱喻、誇張、通感、意識流、時空變換、超自然現象描寫、多角度敘述等等,一方面服務於小說的主題(明晰堅定的部分所構成的堅硬內核),一方面也與她思想大中量含義豐富隱晦、需要辨明的成分相匹配,或者說順應著靈魂的需求和血液的節奏。譬如,小說被寫成了一個鬼故事。凶宅鬧鬼是18世紀末盛行的哥特式小說的慣用伎倆,但在莫里森筆端,它完全喪失了製造懸念和渲染恐怖氣氛的作用,而與全書激越明亮的音色保持一致。寵兒的鬼魂多年來一直在124號徘徊不去,並且隨時間推移漸漸長大,直至以妙齡少女的真身登場為止,它的基調是怨毒、悲傷、孤獨、冤屈和憤怒。以肉身還魂的寵兒被設計成既有人的基本特徵,又帶有鬼的恍惚虛浮,較之一個危險的信號更像是聯結陰陽兩界的一條紐帶。在一次訪談中,當被問及是否相信鬼魂存在時,莫里森答道:「是的。你相信細菌嗎?……(要是沒有鬼魂)我將不得不依靠所謂科學數據來解釋毫無科學根據的事物。」顯然,寵兒的形象帶有非洲傳統宗教思想和生觀念的印記;我們也可以將其視做莫里森所倡導的黑人民族傳統對現代文明既定秩序的有力反撥。 作為一部旨在揭示奴隸制精神貽害的小說,《寵兒》著重表現了過去時間對現實世界、尤其是已獲自由之身的黑人心理的嚴重干擾。從現代精神分析學的角度看,女主人公塞絲與保羅D即將重逢、情節正式展開前一刻塞絲的思維狀態,就是一種典型的精神病症狀,塞絲雖然「不能原諒自己的記憶」(6,7),卻無法控制它不滑向過去的深淵。事實上,小說中幾乎所有人物都生活在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況下,面臨著這樣一種隨時都會失足跌入的心理深淵(在後來的《爵士樂》中,又被形象地描述為crack〈裂縫〉)。比如,貝比薩格斯有過六個丈夫、八個兒女,卻全部不知所終;保羅D自認的男子氣概在一隻公雞面前分崩離析;樂觀剛強的老黑人斯坦普沛德年輕時妻子被小主人長期霸佔卻無能為力;潑辣能乾的艾拉的青春期被一對白人父子分享,她稱他們為「迄今最下賤的人」。莫里森把塞絲每天的生活描述成「擊退過去的嚴肅工作」(73,86),當保羅D介入其中時,對「甜蜜之家」的共同記憶使得這工作變得難上加難;寵兒的歸來更是徹底摧毀了它。奇妙的是,所有這一切都被莫里森用一個表面上雜亂無章、支離破碎的龐大結構嚴謹地組織起來,並動用現代小說幾乎所有的文學手段將每一個碎片安放妥貼,焊接牢固,前節所羅列的一些手法僅是其中的一部分;這部篇幅並不長的作品就好像一次現代小說技巧大展或一本小說寫作教科書,讀者被其魔力吸引著,從任何一處(小說的每一頁)都可以進入它所虛構的現實,但總會發現,在迷官的中。心坐著莫里森,像她一再說起的老婦人那樣手中握著這個虛構世界的全部秘密。關於本書的結構,有論者認為,「彷彿將一幅畫畫在玻璃板上,將玻璃打碎,再把碎片按照令人眩目的現代形式重新拼接。」還有論者把莫里森的匠心獨運描繪成「又一次晃了晃她那璀璨奪目的萬花筒」。我們還可以將小說的結構看做一條有著許多暗流和旋渦的緩慢前行的河流,流程起訖為1973年春和1874年夏(敘述現在時),暗流和旋渦就是對過去時間的追憶、反省和重構;在人物不斷的遐思、走神和淚號之中,過去和現在交錯共生,情節隨著漣漪擴大而趨於清晰完整,難以規避的真實浮出。小說開始就交代了小女嬰被割斷喉嚨而的事實,其後又多次對殺嬰真相進行暗示,但到完整再現殺嬰現場時行文已經過半了,而殺嬰動機還要在以後的篇幅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討論才會水落石出。塞絲在逃亡途中生下女兒丹芙,主要得益於一個善良的窮苦白人女孩愛彌的無私幫助,這個歌頌超越種族界限的普遍人性的動人故事是相對獨立於全書的,但莫里森仍讓它分三次從不同的視角完成,層次分明:第一次由丹芙的思緒引出,第二次是丹芙講給寵兒聽的,第三次才由塞絲親自補充周詳。另外,各種音質的多聲部的合唱與交響(小說第二部分以「你是我的」為主旋律的塞絲、寵兒、丹芙三人思緒錯綜交纏的一章,最具典型性),也使《寵兒》具備了一部偉大的復調小說作品的基本特徵。
⑺ 歐美恐怖片的絕望式結尾
恐怖來片的效果在於對環自境的渲染和心理的暗示(當然還有音效的處理)。
這種方法猶如寫作中的「欲抑先揚」,在伏筆准備好的一絲希望讓觀眾緊綳的神經放鬆下來,再突然「筆鋒一轉」,這種手法在電影中往往能帶給觀眾強烈的心理沖擊和震撼,現實與夢幻的反差會讓觀眾有一種在見到陽光的前一秒突然跌下深淵的感覺,近在眼前的希望眼睜睜的消失,如果是現實,這種震撼是巨大的,人性中最大的打擊不外乎就是希望的破滅。我看過 魔窟 ,還有和它一樣的電影 《暗襲》,不知道你看過沒。這部電影也相當不錯:白骨堆積的希望在恐怖的怪叫中與現實分道揚鑣 。。。。。
⑻ thedeathcar英語恐怖小說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這個結局
我也是摘抄自別人的解釋:女人和他丈夫分開後一直躲在車里,約定他回來時回敲車三下就開門答,可是沒過多久就聽見有人敲車了,開始是三下,她以為是她丈夫,可後來那敲車的聲音一直沒停,她就知道那不是他的丈夫,很害怕,敲車聲響了一夜,她也在車里度過恐怖的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亮以後,她看見警察的車開來了,她終於安全了,從車里出來,雖然警察告訴她立刻離開,別回頭看,可她還是看了,原來,他的丈夫被人殺了,吊在車上的大樹上,響了一夜的敲車聲是他被吊起的丈夫的腳被風吹動,敲在車上:哐哐哐
⑼ 關於恐怖小說寫作技巧
恐怖小說也算是小說中比較難寫的部分吧。
最重要的是類容,那麼呢,可以有環境描寫,人物描寫和語言描寫。其實呢,最重要的有一種描寫是那種莫名其妙類型的,剛剛看了,有些不懂,後來慢慢看越看越嚇人。
嘛,其實開場很重要可以先寫一段開場,用對話的形式可以,用慫人的一句話也可以。
下面給你一個參考
"進入這個宅子的人...到要拿命來抵「詭異的女聲飄散在這座宅院的各處,混雜著雷鳴聲,在這個夜晚里顯得特別詭異,僅僅只有一剎那,但是那聲音像是刻在了她的心裡。
」騙...騙人的吧...只是來嚇人的。「她握緊手中快要熄滅的油燈,指尖有些發白,安慰著自己,她有些猶豫的邁出一步。
好像腳下踩住了什麼黏糊糊的液體,她有些疑惑的抬起腳,滴答滴答。
」血...「他的瞳孔不斷地收縮放大,眼中是那抹刺眼的血色。
」歡迎來到,我的家...「恐怖的迴音像個留聲機不斷地重復,散落到,宅院各地。
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披頭散發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他面前,她嚇得兩腿發軟,本能的想要逃跑,腳下卻被什麼東西拖住,絲毫沒有動彈。咔擦,一隻手從那灘血水中生出來,越來越多的手伸出來,握住她的腳,想要把他拽下來。
」呵呵呵呵...「旁邊的女人發出鬼魅的冷笑,彷彿要刺穿他的耳膜。
"去死吧...」女人伸出一隻手,那雙手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是大火留下的痕跡,手上缺缺爛爛彷彿還有黑色的蟲子在蠕動...一條引人的刀疤彎彎曲曲的蔓延在她的手臂上。一正反胃感朝他襲來。
「看見了嗎?這就是,她們為我留下的痕跡啊...這就是她們害死我的證明啊!幾年前,她們就是在這里把我活活的燒死的啊!所以現在,她們,你,全都要拿命來償還。
⑽ 恐怖故事編結尾,要非常恐怖的,高手來
我們在驚慌中沉默了一會,「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什麼也沒有嘛!專可是我們其中一屬個小姑娘嚇的不時發出:……不……要來……找我……
我說:小姑娘就是膽小怕事嘛,不怕,我保護你。(沒有回答)突然,周圍變得死沉起來。喂?……小姑娘,害怕了?我意識到了什麼,猛的一回頭。(什麼人也沒有了)啊!我忙著前氣不搭後氣的准備跑回家,可是,一切都晚了……跑啊跑,拼了命的跑,可是……跑了這么久,似乎整個世界都沒有了盡頭……我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那個姑娘,剛才那個,但是,他的臉,全爛了,眼球彈了出來,身上流著血……第2天,母親去山上找我,可是,她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我腐爛的屍骨,已經被禿鷲吃的不省人事,啊!母親驚慌失措雙腳一踏空,掉下山崖,死了。從此,那裡沒有人來過,變成了荒蕪人煙的亂葬崗……
絕對原闖,抄襲者死